四月的物語活動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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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和魚湯
開篇
某大雪紛飛的夜晚,四個年輕人棲息於一間被遺棄的木屋內,房子倒也不破舊,只是寬敞的大廳除了永遠也點不然的壁爐外,別無其他。
他們似乎是因為逃避著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才委屈於此。幾人之中不知是誰先開的口,詢問著是否有人可以講些什麼故事來消磨這百般無聊的夜,其餘幾人到也不否決。
燈光搖曳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顯現出每個人迥異而微妙的神色,一時之間竟沒有人願意做第一個開口的人,片刻之後,冒險家清了清嗓子,「咳咳,如果不介意,我倒是有一個故事,不如我先開始吧。」
雖然沒有人接他的話,但是眾人的神情彷彿在說著“繼續”,這給了庫特莫大的勇氣,似乎有什麼刺激到了他的神經,讓他變得莫名的興奮,話語間神情也發生了變化。「這個故事想來比較著名,你們可能也都聽說過,但我每次想來,又覺得十分蹊蹺,原諒我在這種環境會不自主想起這個故事。」
「噢,我說的是國王的故事,查理,你們都知道是哪個查理了,我想,隊的,那個年幼繼位的法國國王,他的母親出生著名的家族,權傾朝野。
那時世俗的反對聲達到了巔峰,民眾等待著他的回覆,可是他卻無關景耀的對外宣稱他會被襲擊,被一種不知名的貓疫襲擊。噢,我可憐的小國王,多麼可笑!」
庫特彷彿為了驗證這是一個莫大的笑話,誇張地笑了一聲,但是發現眾人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後,掩飾尷尬般地“咳”了兩聲,繼續了他的故事…
「那天之後,大街小巷都貼著一張懸賞令,國王打算重金聘請一名能找到傳說中神奇的魚的勇士。民間議論紛紛,眾說紛紜,但意外的是大家都一致推測這是宰相的主意。
這也很正常,大家都知道這種魚不外乎是做一道魚湯,一位來自民間曾雲遊四海的宰相和一位深宮中囚禁而大的國王,究竟是能想到這道南部沿海的傳統料理,不言而明。」
庫特言罷便做了較長時間的停歇,時間長道大家都認為他已經結束了自己的故事,可是他又重新抬起了頭,那副神情彷彿做了某個重大決定般…
「噢,天!我總覺得我能想像那個畫面,在巨大的皇宮內,四處都是人,可是他又是多麼得無助,他唯一能求救的,只有身邊的宰相,多麼可憐的小國王!那個時候,他一定是單手拖著那沉重的考貸,做在一張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桌上,哦,我是聽家裡長輩說的,說宮裡的桌子都長得一眼看不到盡頭。他知道沒有人喜歡他,甚至,大家都等著看他的笑話,你們也應該都聽說了,傳聞那時候街上滿是他變成貓臉的畫像,民間趣事嘛。
能讓他搭起沉重腦袋的,只有宰相的安撫,他是見識過南方蔚藍碧海的人,但我敢確定,國王腦子裡想像的大海一定是烏雲黑魆魆的好似在天空灑了黑芝麻般,世間安靜得只剩下了颶風的咆哮。咳咳咳,我自認為不會有人幫助這樣一位國王,但結果出乎意料!我不知道她們之中有幾人是出於真心,更多的或是為了獎金,或是為了聲名大噪,或是為了別的不可說的原因…」
庫特望向了窗外發出了一聲嘆息,輕到似乎是他鼻尖的呢喃,然而在這樣一個安靜得連雪花融化都可以聽見得夜晚,每個人都聽清了他的話。
「但這樣一位遭受唾棄得國王,真的能等來救贖嗎?」
庫特‧弗蘭克
庫特開始了一個故事,卻沒有敘述他的結局,而是陷入了自身的巨大哀愁之中。本以為會有人打斷他,但是眾人皆沉默著,最後他是被煤油燈突然這齣的火花驚嚇到,就那麼突然的“啪啦”一聲,讓他又回到了這個世界,繼續著未完的故事。「數日之後,倒真有一位勇士來倒宮殿前,他聲稱可以解救國王。」
「哦,可憐的國王陛下得是多麼得高興呀!我似乎能體會到他那將得到救贖的興奮!勇士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宮殿,那一聲“陛下”所發出的巨大迴響,嚇到了他自己。你們也有這種體驗嗎?就是當你沉浸在某些思緒裡,有的時候周圍的聲音會將你拉回,繼而是巨大的恐慌,那是一種生理反應。我是說,勇士沉浸在皇宮的華麗中。」庫特似乎是在遮掩著什麼,自嘲地摸了摸鼻子。「他們在宮殿裡就先給魚還是先給獎金發生了爭執。」
「這時站在旁邊的宰相彎下身子對國王說道,其實他倒不必彎下身的,你們也知道,他的聲音原本就如同那隻會嗡嗡作響的蚊子,“陛下,我們最重要的是先得到那條魚,拯救陛下,倘若那魚是真的,獎金早晚也會是這位勇士的,何不先將獎金給那位勇士,把人扣留住,等陛下喝完魚湯且看是否放人?”國王聽聞十分讚許,便命人去做了魚湯。」
故事的結局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興趣,沒有人抬起頭,沒有好奇的目光,沒有“咦,然後呢?”似乎,這真的是一個眾所周知的故事,但是庫特固執得將結局說完。「對的,結局自然是皆大歡喜,國王沒有如眾人所願變成了貓臉,他十分開心,想要給勇士更多的獎賞,他已經給了金幣,於是一拍腦袋,就想再給他個將軍做做。但勇士拒絕了,他已經在皇宮待上了好幾日,這裡真的太大了,他只想帶著他的獎勵歸隱。國王也沒有強求。你們說,這算不算一個皆大歡喜的故事?」
庫特的興奮似乎有些不尋常,然而,這就真的是事情的真相了嗎?
艾瑪‧伍茲
屋內的空氣異常乾燥,讓人下意識認為是壁爐內的火造成的。可抬眼望去,只有微弱的藍光吸附在木炭上,多麼像是自然界與生俱來的依附,幼小的生命只有依附著強大的個體,才能生存,直到自己長大的那一天。艾瑪摸了摸她的工具箱,好像裡面裝著她無比珍貴的東西。她的手不向是一個時常使用工具的女孩會有的手,潔白而無暇,她的纖纖玉手每每撫摸在工具箱上,也撫摸到了眾人的心尖,身體不能自控得顫抖,好像心門被什麼,輕輕的,輕輕的,給捏住了。
「我討厭這個世界上的人,對你表露出美好的意願,說著不會離開你,哼,都是謊言,騙子的世界!啊,艾瑪是小甜心,不能表露出自己的厭惡,啃嗯,我要重新來。」艾瑪的聲音是那麼得甜美,即使她的言語前後邏輯不通,更像是一個人腦子裡的兩個聲音在做著抗爭,不小心詞彙從嘴唇飄了出來。但是沒有人會同她計較,因為她有著天使般純真的笑容,她是大家心中不會融化得蛋糕,只要是她說出來得言語,哪怕再殘酷,也是春天裡的一首輓歌。
「他們本來是互相照顧,互相支撐著的,就像我以前那樣。但是後來有一個人腦子裡有了離開的想法,艾瑪原本就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這樣的想法!」愛馬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怒火中燒,雙手也不自覺捏起了拳頭。「可是後來,艾瑪有一天也明白了,原來每個人都有想要逃離的地方,那是我的枷鎖。但是總會有一個人不願意放手,因為他那時候還沒有來得及明白。於是,有熊熊烈火,哦,真是太可怕了,它會帶走最愛的人,和生活下去的希望。我只能在餘灰中尋找殘留,然後,他把國王做成了項鍊,戴在脖子上,過上了他的生活,替代了他。嘻嘻,你們看,沒有人能夠真的衝破禁錮,嘻嘻。」艾瑪還在溫柔得撫摸著工具箱,那種神情若仔細看會十分眼熟,每一個孩子在哭泣得晚上,都是這麼被母親安撫的。
羅比
窗外的雪花為又片刻地停歇,似乎在極力證明它的勤勞,直叫人嘆息,怕是塵世間將被它覆蓋,只剩一片聖潔。羅比舔了舔他的棒棒糖,那顆糖碩大無比,屋內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糖。但是沒有人露出絲毫羨慕的神情,即使有,也在羅比舔糖發出了“嗦嘶嗦嘶”的聲音後,變成了嫌棄。那聲音最大程度激發了人的感官,不去看也無法控制腦中想像口水掉在地上的畫面。令人不禁打顫。
「我倒是不同意你的說法。」說完他用手指了指庫特,這種身體語言十分不禮貌,但是沒有人會和一個小男孩計較。他的臉依舊藏在碩大的棒棒糖後,只能聽清他的聲音。「你們知道勇士為何急著離開嗎?嘻嘻,因為再不離開,他的腦袋就要離開脖子咯,就像這樣!」他的最後一聲嚇到了大家,讓人誤以為他下一秒可以將腦袋搬開給大家展示一下。見眾人不自覺向後靠了靠,羅比開心得像個詭計得逞的小男孩。
「其實,就在勇士離開不久之後,國王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充滿了嘲諷的言語,他真是一個傲慢又目中無人的村夫,狂妄自大,只差把本世紀第一聰明人的告示掛在鼻子上了。不過娜國王也真是愚蠢又可笑,怪不得別人,哈哈哈哈!就問你們,你們難道真的相信會有什麼貓疫嗎?可是他做為一個國家的君主,卻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不,我不會相信的,不管怎麼說,貓疫根本就只是一個騙局,怎麼可能真的存在這種可怕的瘟疫!」大家還是看不清羅比的臉,只見他瘦小的身軀劇烈顫抖,不知道是剛剛言語過於激動,還是,他回憶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菲歐娜‧吉爾曼
煤油燈不時炸出一絲火化,如果說窗外的大雪是綿延柔情的鋼琴曲,那麼這火花便是不受控的節拍器,打亂了窗外的節奏,打亂了屋內人心的節奏。可是它自己卻在一切都亂了後又悄然無聲地熄滅,令人無法指責這罪魁禍首。
菲歐娜整理了一下她的裙襬。她的頭上有兩個獨特的小角,在宗教相關的書籍裡似曾相識。「人們從來就不願意接受與自己不一樣的存在,因為他們從心底就沒有接受過他們自己。」菲歐娜抬頭等著大家的回覆,但沉默卻將人拉入無望的深淵。「嘁,凡人總愛用自己的一雙俗眼去窺伺神旨,卻不見自己的困厄以及短暫。你們可以接受一張貓臉長在貓身上,卻不能忍受它長在人的臉上,可使人臉原本就應該是怎樣,神有過規定嗎?我只知道,即使是天邊尊貴之人的孩子,尚有獸面人身的,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卻恣意嘲弄著別人,突顯的不過是自身的無知罷了,荒謬又可笑。」
菲歐娜有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眼中有著許多許多的故事,但是卻又十分空靈,純潔的像是窗外的雪花。娜雪花自天空紛飛而落,帶來的不是自然的寒冷,不是神靈的啟迪,不是志真至純永不相棄的愛!是嘲諷,是芸芸眾生的嘲諷,是一雙又一雙世俗的眼睛,它們永遠無知的睜到最大,從不閉上。
「國王如果願意接受自己,願意接受那樣一張貓臉,也不至於鬱鬱寡歡地度過餘生。不至於讓一個人白白被砍去腦袋,不至於將國家交給一個臣子,而自己終碌碌無為。」菲歐娜言罷又整理了一下裙子,她的姿勢讓人想起慵懶的貓兒輾自己毛的樣子。
結局
雪還飄著。木地板的下方像是發出”吱吱”的聲音,這絕對是聽錯了啊,這樣寒冷的季節,這麼美好的國度,不會有那些不和諧的存在啊。庫特彷彿是為了印證這一點,再度開口。他拿過煤油燈,笑容在藍色火光的映射下變得異常詭異,同樣的輪廓卻變了一個人。
「不,國王實際上不需要被解救,宰相也沒有什麼陰謀,真是好笑,這個世界哪裡有那麼多惡意,只不過勇士確實有不得不離開得原因,你們想知道嗎?哈哈,那日勇士來到了皇宮,想把魚湯奉給國王,但是無論大家怎麼尋找,都找不到國王。趁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宰相拉著勇士來到一座孤塔。這裡有許多烏鴉和野貓的叫聲,不容他奇怪這富麗堂皇的皇宮內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宰相就打開塔頂端的門,裡面全是青草,那場景不用親眼見,光是聽說就怪異極了。
宰相像是知道勇士的疑惑般,開口安慰著,對,我願意將這視為一種安撫。宰相告知勇士,國王音日夜憂思過度,斷言自己會變成一隻貓,於是害怕得躲在了這裡,然後就真的,變成了一隻貓。說罷接過勇士手裡的湯,往草堆深處走去。他就如同真的在呼喚一隻貓那般,緊閉的雙唇間發出“嘬嘬”的聲音。不久,宰相便牽著一隻貓,準確來說是國王,走了出來。只需一眼,勇士便認出了那是國王。國王正欲感謝,勇士卻驚恐的連連後退,逃出了皇宮。」庫特說的極快,就像如果他不一口氣全說完,就會被什麼打斷一樣。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除了大口喘氣的庫特,一切都靜止了,瞬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驚恐的神色。
「對了,我其實也不知道勇士是否真的逃出了皇宮,我怎麼可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