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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刻阿諾斯的航跡活動劇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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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俄刻阿諾斯的航跡活動劇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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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

推理先生
傭兵
收藏家
傭兵
真相小姐
園丁
標本師
醫生
製圖師
蜘蛛
組織人
作曲家
紀實記者
記者
氣象學者
“記錄員”
聲學學者
隱士
輪機員
飛行家
膳務員
調酒師
駕駛員
廠長

俄刻阿諾斯的航跡活動劇情【上篇】 以下文本來自Bwiki

第三章・昔日重現

推理先生:

房間的門敞開著,仿佛一種無聲的展示,叫人一眼便能看到裡面雜亂無章的景象:書本、筆記散落在地,桌椅歪斜著離開原本的位置。在一片雜亂中,製圖師小姐倒在地上,眉頭緊鎖。

沒有先去跟被標本師小姐和氣象學者小姐圍住的輪機員先生確認他為什麼會被指責為凶手,我走近幾步,確認製圖師小姐現在的狀態。

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口中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左手手背上有著一個針孔,皮損部分輕微發紅。

推理先生:

製圖師小姐的生命體徵相對平穩,卻對外界聲音沒有認知或者神經反應……她已經進入了深度意識喪失狀態。

(我的預感或許沒有錯,這艘船上隱藏著對製圖師小姐懷有惡意的人。但現在還不能確認對方是否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推理先生:

椅子翻倒在房間的角落,似乎遭受過外力的沖擊。

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亂,似乎未經整理。

記錄著航海資訊的筆記散落在地,其中一些距離桌子相當遠,並不像是無意中掉落的。

(房間裡的這些痕跡,說明對製圖師小姐動手的人是位在她意料之外的訪客……)

冒昧確認一下,你們是看到這位先生對製圖師小姐動手了嗎?

標本師:

當然,他在向製圖師小姐行凶的中途被我們看到,才不得不放棄那可怕的計劃想要逃跑——氣象學者小姐也可以為我證明。

氣象學者:

對的,我們二人房間相鄰。今天的風暴讓我身體有些不適,儘管已經休息了一會兒,但症狀仍未緩解。風暴漸弱後,我出門去找她做了一個簡單的身體檢查,並約好一起出去走走,透一口氣。

在路上,我們看到這位輪機員先生正準備從製圖師小姐的房間裡出來。那時房間門開著,製圖師小姐倒在地上,四周除了他之外,我們沒看到任何人——顯然,他就是最可疑的對象。

標本師:

正是如此。我們兩人控制住這位輪機員先生已有些勉強,正想找辦法喊人過來……收藏家先生您來得非常及時,可以拜托您先將他帶走嗎?

我要先對製圖師小姐進行檢查,而氣象學者小姐剛好可以藉此機會去通知船上的乘組。

推理先生:

樂意效勞。

(我看向被標本師小姐和氣象學者小姐明確指控的輪機員。他神態畏縮,雙手緊握,儘管她們二人並沒有與他肢體接觸,這位輪機員先生也沒有做出任何嘗試逃離的行動。)

(不反抗,也不反駁嗎……)

(可能是因為風暴剛剛平息,其餘乘客還未從此前的顛簸中恢復,宴會廳內此刻寂靜無人。一路上我提起警惕暗暗觀察,但輪機員先生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他像一個沉默的影子,走在我的身側。)

輪機員先生,您是直接承認剛剛兩位小姐對您的指控了嗎?

這句提問不知觸及何處,輪機員先生那副近乎麻木的平靜表情突然被打破了。他像是剛剛才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處境。

輪機員:

不、不是……不是我……我沒有想要謀害製圖師小姐……

推理先生:

(他搖著頭皺緊整張臉,眼神飄忽,說出的詞句破碎且含糊,我注意到他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看起來既像驚慌,也像愧疚。)

既然您說自己並非是謀害製圖師小姐的凶手,那您總得拿出一些證據。

輪機員:

我、我只是在巡邏的時候,看到奇怪的黑影進入了製圖師小姐的房間,出於擔心想過去看看……當時房間的門已經是打開著的,我看到製圖師小姐摔倒在地上。我、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就想要出去找船醫……

但出門時,標本師小姐和氣象學者小姐恰好在外面路過,我想、我想她們只是因此誤會了……

推理先生:

(很簡潔的陳述,不過有幾處細節被輪機員先生含糊過去了,我需要確認清楚。)

【可以說說具體的巡邏時間嗎?】

輪機員:

船上的巡邏時間是固定的,都安排在我們的航行日誌裡……我是從6點開始進行巡邏的。

【談談那個奇怪的黑影】

輪機員:

那個黑影、那個黑影一定才是真正的凶手,我親眼看到他先進了製圖師小姐的房間……!

推理先生:

客艙房間的窗戶都無法打開,其大小也很難容人通過。按照您的敘述,這個黑影在進入房間後,應當沒有機會提前離開。

但您沒有說黑影在房間中的樣子。剛剛標本師小姐和氣象學者小姐口中,也沒有提及過還有這樣一位人士。

輪機員:

因為……因為……在我趕到門口的時候,我只看到了製圖師小姐,沒有其他人。我以為他藏在房間裡,找了一圈,但還是沒有看到……他、他就那麼消失了。

推理先生:

(客艙房間形制統一,我回憶了一下自己房間中各個擺設的大小,其中確實沒有足夠完全藏住一個人的空間。這個中途消失的黑影,現在看起來僅存在於輪機員先生的口中,像是一個試圖推卸責任的謊言。)

【是否看到了製圖師小姐手上的針孔】

輪機員:

我沒有看到……或許這就是那個先進入製圖師小姐房間的黑影做的。我沒有對製圖師小姐做任何事,標本師小姐和氣象學者小姐能夠證明……我們誰都沒有去靠近製圖師小姐。

推理先生:

(在回答中,輪機員先生的情緒逐漸激烈起來。他看起來十分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但他所說的全無證據,而有證人的部分,證人反倒正對他提出指控。)

(我看著已經回答了數個問題的輪機員先生,他的衣服上沾著深淺不一的煤灰,雙手的指縫間也有著黑色污漬⋯⋯我並非會以貌取人者,只是他的模樣,讓我聯想起另一個早就已在心中徘徊的猜測。)

出示線索

證物:帶有煤灰的腳印

推理先生:

(曾經在製圖師小姐門口發現的那些帶有煤灰的大碼腳印,會是這位輪機員先生留下的嗎?若他真的是製圖師小姐感受到的那個隱秘的跟蹤者,輪機員先生的嫌疑顯然要更大一些。)

(不過現在,尚且缺乏能夠將輪機員先生定罪的核心證據。製圖師小姐手上的針孔,一定對應著一個被藏匿起來的針筒、或者,注射器?我需要找到它。而且,我也需要調查清楚,他為什麼要對製圖師小姐動手……)

(雖然還想再仔細對輪機員先生問幾句,但氣象學者小姐的行動很快,我看到組織人先生已經在她的陪同下走進宴會廳。)

組織人:

製圖師小姐的意外我已經聽標本師小姐和氣象學者小姐說過了。船隻乘組中會出現這樣的凶犯,確實是我們的失誤。我在此向受到影響的各位致以誠摯的歉意……

原定的科考航程不會受到影響,這位凶犯將會在我們靠岸後受到應有的懲罰。在此期間,我們會好好看管住他的。

輪機員:

等等,組織人先生,真的不是我做的。有人、有人在我之前進入了製圖師小姐的房間。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凶手。

推理先生:

(輪機員先生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就像我對他的話還保有懷疑一樣,組織人先生同樣沒有相信他口中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黑影,他甚至拿出了新的證物。)

組織人:

如果你不是凶手,為什麼剛剛我們在你的房間裡找到了這些?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手裡拿著一個沒有針尖的注射器,正是我剛剛最想找到的東西。)

組織人:

真令人意外,你主動前來應聘,暗地裡卻膽敢策劃這般陰謀。

推理先生:

(輪機員先生看起來還想爭辯,但組織人先生隨後拿出來的一疊資料,卻像是抽空了他身上全部的力氣。)

(輪機員先生再度沉默下去,比一開始還要麻木,順從地跟著組織人先生叫來的海員一起,走向被挑選出來、單獨看押他的房間……這些資料上寫了什麼?)

這些資料也是從輪機員先生的房間中找到的嗎?

組織人:

是的。他將這些和凶器放在一起,我想這或許就是他想要對製圖師小姐不利的原因了。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將那疊資料遞給我,我簡單翻閱了一下,紙張部分泛黃,除了一些較新的煤灰痕跡外,並無更多的褶皺摺痕,看起來被精心保存著。

……見信安。

埃塞姆巴德號現正停泊在港口補給物資,借著這段短暫的靠岸時光,我趕緊提筆同你分享這些天的見聞。

你知道,我的心一直被高懸於我們頭頂的藍天和自由翱翔其中的鳥類所吸引。但這艘船上的學者們以比我更誠摯的熱情在專注地探索海洋———特別是謝林教授,你敢想象嗎?作為一搜科研船的領隊,他願意認真傾聽我這樣普通的鳥類愛好者講述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發現,並與我討論能夠更好觀測鳥類的辦法……

儘管我只負責船隻的基本維護,不過旁觀他們的科考工作,還是令我收獲頗多。很遺憾由於保密協議,我無法向你具體描述那些海洋生物標本、以及我們勘探出的奇特地質構造有多麼讓人驚嘆。但我相信,當這場漫長的航行結束之時,這些發現必將進一步拓展人們對海洋的理解。

鳥類並不在保密協議的範疇中,我計劃在航程中收集一些特有的鳥羽,作為給你的禮物。望你喜歡這些遙遠的問候。隨信附上我在港口看到的叉尾海燕的照片。


你忠誠的朋友,

馬丁

祝福每一位郵遞員!希望這封信能順利送到你的手上。

船長通知我們將於明日正式啟程,駛向俄刻阿諾斯……我從前只在各種傳說故事中聽到過它,沒想到這一次還能有機會深入這片神秘的海域。

謝林教授是個非常優秀的領隊,迄今為止他規劃的航線還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他對我們說,他事前對俄刻阿諾斯也做了足夠充裕的調查,也許船上有其他人對那些傳說心懷恐懼吧,但我相信謝林教授能夠帶領我們完成這次對俄刻阿諾斯的探索。

不過此行預計要耗費約一個月的時間,期間不會再度靠岸。因此,本次途中的見聞大概只能等我回來後與你慢慢分享了,我還帶著上次與你一同合訓的信鴿,就讓它先代你一覽俄刻阿諾斯的奇妙吧。

另外,我知道你遠比我擅長擺弄那些機械與金屬製成的小玩意……你清楚如何修復才能讓鐵製品斷裂的部分看起來最不明顯嗎?是一個水母掛墜,它尾端的一條觸手斷了——快幫我想想辦法,拜托了。謝林教授看起來很重視它……我也想幫他做點什麼。

願風帆順暢,直至我們再度相聚。

快點回信!


你焦急的朋友,

馬丁

推理先生:

(靠前的幾張紙上是名叫馬丁的人用輕鬆的口吻寫的信,看信中內容,他應當是25年前埃塞姆巴德號上的船員。)

(這份整理出的資料似乎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最下麵的信紙有著明顯被捲起過的痕跡,紙上的筆跡凌亂,並且頻繁出現塗改劃掉的單詞。)

我可能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單詞被塗黑)謝林教授被水母意外蜇傷,到現在都昏迷不醒……不,或許這不是意外。布朗利教授現在成為了新的領隊。

但他會——將我們——帶向地獄

推理先生:

(我對這個船員的名字沒有太多印象,他不是那場海難的生還者。但最後這封信中的指控,看起來卻和那些生還者口中對布朗利教授的評價並不一致。)

(餘下的資料是一些整理好的消息及剪報,主題全部都與25年前的海難有關,這25年間布朗利教授的行蹤以及後來製圖師小姐的公開發言在其中占據了相當大的比例。)

(看得出輪機員先生相當關注布朗利教授與製圖師小姐,加上寫信人對布朗利教授的敵意……這會是他對製圖師小姐動手的動機嗎?)

組織人:

請放心,收藏家先生。在靠岸後,他的每一個違規行為都會受到對應的起訴。

推理先生:

製圖師小姐現在的情況如何,我們不需要先靠岸為她尋找必要的治療嗎?

組織人:

我們已經為她做過檢查,製圖師小姐中了一種未知毒素,目前還沒有清醒過來,不過目前身體狀態穩定,並無生命危險。船組商討後,決定暫時維持原定的科考航程不變。

畢竟製圖師小姐一心想要證明布朗利教授當年講述的故事並非胡言亂語。我們已經即將抵達終點,我相信製圖師小姐也更希望得到能夠支持她父親的成果。

推理先生:

(組織人安撫過我們的情緒後便離開了,不過標本師小姐卻還在。作為這艘船上唯一的船醫以及目擊證人,我有許多疑問想要向她尋求確認。)

標本師小姐,請問在你和氣象學者小姐到達製圖師小姐房間時,製圖師小姐手上有被注射過的痕跡嗎?

標本師:

雖然隔著有些遠,但我確實注意到了,在我們到的時候,這個針孔就已經在製圖師小姐的手背上,我想這應當是靜脈注射留下的。這樣注入的藥劑往往能夠更快的被身體吸收……當然,對毒藥來說也是一樣。

推理先生:

我注意到從輪機員先生房間中找到的注射器,和你之前使用的很像。這是主辦方統一發放的嗎?

標本師:

這是船組配備的器材,和備好的藥品、送給我們的行李箱一樣,這些基礎物資都是主辦方統一定製的。不過理論上說,醫療物資應該只會向我發放,普通的輪機員是不會有的。

推理先生:

您是想說……?

標本師:

我平時不太在意那些發下來的藥物,我想,那位輪機員先生能拿到,很可能是從什麼地方借機偷走了一個。

推理先生:

您相信是他對製圖師小姐動手的嗎?既然如此,想來您當時並未見到輪機員先生口中的黑影……或者遇到任何除了輪機員先生之外的人?

標本師:

沒有。我在風暴結束後仍有些暈船,恰好氣象學者小姐也因身體不適來找到我。我給她做過基礎的治療後,就一並出門——甲板上沒有人,而在宴會廳到房間的路上,我們只看到了輪機員。

推理先生:

(我注意到標本師小姐表露出的輕微不耐,製圖師小姐的意外幾乎占據了這個夜晚的全部時間。也許是睏倦、疲憊帶來的厭煩,也可能標本師小姐本身對此並無興趣,我及時終止了話題,目送標本師小姐起身離開。)

(雖然那個注射器出現得十分及時,連動機都可以從那些資料中提取出來。但我不能依靠假設來進行全部的推定,輪機員先生當時的證言中尚有未曾言盡之處,我需要把他隱瞞的地方確認清楚……才能真正指證他可能犯下的罪行。)

(時間不早了,今天的人們似乎都早早開始休息。宴會廳和甲板上都空無一人,除了堅守崗位的駕駛員外,我只看到周圍仿佛吞沒一切的霧氣縈繞在船隻周圍。)

(而航海日誌上今天的船組值周資訊……還沒有進行更新。是製圖師小姐的意外導致的嗎?)

(儘管還有一些頭暈,為了保持白天調查過程中的精力,我強迫自己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我便早早起身,登上甲板。霧氣較昨天有所減弱,但仍然讓人無法看清遠處,仿佛把船變成海面上一處漂浮的孤島。)

(航海日誌更新了,昨天的值班安排在這裡。)

3月20日

天氣狀況:風暴

航速3節

風向:東風

……

16:00-20:00晚班安排

駕駛員:駕駛室。進行航線檢查,確認船隻航行狀態。

膳務員:後廚及宴會廳。準備晚間餐飲,清點每日消耗,檢查庫存並預備明日早餐。

……

輪機員:

輪機艙。確認蒸汽機運作及燃料供應,機電設備正常運轉。

推理先生:

(按照安排,昨天晚上輪機員先生理應在輪機艙值班。而埃塞姆巴德號的輪機艙與其他船隻一樣,都位於底層的船尾,與二層客艙的房間相隔很遠。)

(果然,輪機員先生從這裡開始就有所隱瞞。)

(就在我翻看航海日誌時,我聽到駕駛員和組織人先生的聲音,他們正交談著登上甲板。)

駕駛員:

……我會對相關設備都進行一次檢修篩查,請放心。

組織人:

當然,我相信您的工作能力及效率。這些失靈的設備很可能會影響到後面的科考,所以越快檢修完越好。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注意到我,還微笑著沖我致意……他仿佛不會被暈船或其他意外影響,一直保持著風度翩翩的樣子。我試探性的向他詢問船上的儀器出了什麼問題,他亦以相同的模樣輕松作答。)

組織人:

昨天的風暴雖然沒有損壞船體,不過留下了一點小麻煩:一部分儀器因此失靈了。駕駛員昨晚便緊急檢修過,重新修好並開啟了那些對航行有影響的部分,不過還有一些科考會用到的正在緊急維修。

推理先生:

(我聯想起手中同樣陷入停滯、在數次重啟後才恢復的電報機,它也是在風暴的過程中失靈的嗎?)

昨晚駕駛員先生一直呆在駕駛室嗎?

駕駛員:

對,風暴剛剛結束,船上出現了很多問題。當時在重新確認航向,修理機器。

組織人:

事實上,駕駛員先生從風暴開始時便一直在駕駛室裡……他是最出色的海員,若是換做旁人,哪怕有清晰的航線指引,也很難在昨天那樣惡劣的天氣中駛離風暴。

推理先生:

(確實如此,儘管昨天的風暴讓船隻遭受了劇烈顛簸,但風暴散去後,它卻沒有對這艘船造成任何難以修復的損害。即使放到岸上的大城市中,這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航海水平。)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工作同時伴隨著許多船組工作人員的來往與匯報,從技術的實施到他人的關注,都會讓駕駛位的人很難獨自消失在別人的視野中。)

組織人先生知道得很詳細,您看起來也為此費了不少心思。

組織人:

那倒稱不上辛苦。我昨天只在晚上為了校準航向,來駕駛艙和駕駛員先生進行了討論確認,其他時候可都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不比一直在外工作的輪機員們辛苦。

推理先生:

(我還沒有問出口,組織人先生卻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問題,主動補充了自己昨晚的行程。他實在過於配合,以至於讓我錯覺,在他們眼中,我仍是一個偵探。)

組織人:

為了科考的順利進行,大家都非常努力。根據現在的航速,預計我們將在今天下午抵達最終的目的地。

推理先生:

25年前科考隊抵達過的……俄刻阿諾斯的中心是嗎?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雖然對海洋生物沒有額外的熱愛,但從上船以來得到的各類資訊都讓我逐漸形成一個模糊的猜測:或許一切矛盾的謎底都源自這片神奇的海域。)

(通過組織人先生在交談中比往常更大的手勢動作和上揚的聲調,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比平日要激昂一些。在大家都多少因風暴而暈船萎靡的情況下,他看起來反倒恢復了些許精神。)

(我沒有打擾他的興致,配合著表達了對海洋生物的期待後才提出告辭,前往輪機員先生被看押的房間。)

(輪機員先生被看押的房間很好找,因為只有這一處被數名海員持續巡邏包圍著。門沒有上鎖或反鎖,我在說明自己想和輪機員見一面後,竟然也得到了同意……似乎這個看守只限制著房間內的輪機員先生。)

(不過見面時我仍是吃了一驚,僅僅一晚的時間,輪機員先生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憔悴疲憊下去。沮喪的情緒在他身上幾乎要鬱結出實質,並且,在簡短的幾句寒暄問候中,他便已經表現出神思恍惚的狀態,就連手指也在不受控的顫抖。)

(這種狀態對想要得到答案的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壓下心中的擔憂,切入正題。)

推理先生:

輪機員先生,可以告訴我昨天你出現在製圖師小姐房間門外的真實原因嗎?你當晚可不會在製圖師小姐房間的門口巡邏,因為——

出示線索

證物:航海日誌2

推理先生:

(根據航海日誌的記錄:“輪機員:

輪機艙。確認蒸汽機運作及燃料供應,機電設備正常運轉。”)

你被安排的巡邏位置,分明在底層的輪機艙。

輪機員: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我只是記錯了。當時記錯了,我確實是在輪機艙巡邏,只是路上聽到了製圖師小姐房間裡有一些奇怪的聲響,擔心……因為擔心才過去看看。

推理先生:

您還是在說謊。輪機艙與客艙並不在一層。

(即使位於同一層,以昨晚的環境,想要聽到聲音都是很困難的事。更何況輪機員先生在底層的位置。

出示線索

證物:風暴的巨大響聲

推理先生:

以昨晚的環境,想要聽到聲音都是很困難的事。

昨晚的風暴在我見到輪機員先生時,都還沒有完全停歇。加上輪機艙的機器也會產生噪音,您要怎麼聽到遙遠的製圖師小姐房間中的聲音呢?

您依然在用謊言製造自己身上新的疑點,輪機員先生。

輪機員:

……

推理先生:

(對方看起來非常堅持,或許我應該換一個角度,從他更在意的方向來刺激詢問。他前往製圖師小姐房間處絕非無目的的行為,而他的目的,便潛藏在……)

能表明輪機員行動動機的證據是……

出示線索

證物:輪機員房間中的資料

推理先生:

(從這些和25年前埃塞姆巴德號上的船員通信的信件上,可以看出輪機員先生這一次上船絕非意外。畢竟……)

(他有備而來,顯然是要為自己的朋友做些什麼。)

您和您的朋友之間的友誼很真摯,所以您希望讓這份純粹的情誼蒙上罪惡的陰影嗎?

輪機員:

……什麼?

推理先生:

我看過從您的房間中搜到的資料,您和25年前埃塞姆巴德號上的一位船員是朋友吧。也正是為了他,您才會在25年後主動應聘為這艘船的輪機員,並藉此接近製圖師小姐。

他也在布朗利教授的故事中出現了嗎?

(寫日記的習慣……布朗利教授的故事中提到過這樣的人是“漩渦”吧。)

(但在布朗利教授筆下,“漩渦”的精神呈現一種激烈的混亂狀態,也是因此布朗利教授才會稱呼他為“漩渦”。這與輪機員先生信中那些洋溢著愉快和平靜的文字風格截然不同。)

我現在的確不清楚您真正的目的,不過若您打定主意將它視作一個高於生死的秘密保守——

那麼即便您說自己並不是凶手,在房間中出現的注射器也存有部分疑點,現有的證據及證人也足夠讓您和您的朋友在靠岸後變成一個蓄意謀殺的罪犯與違反協議的小人。

這樣做只會讓“漩渦”在25年後背負上更多的罵名。

輪機員:

他……他或許違反了那份保密協議,但、但那是因為布朗利教授絕對有問題……他只是出於自己的公義與道德。

推理先生:

(他並沒有為自己,而是選擇率先為自己的朋友反駁——看來這份友誼在他心中確實有著極大的分量。輪機員先生看起來終於做出了抉擇,我沒有打斷他有些錯亂的陳述。)

輪機員:

是的,你說得對,我當時是主動前往製圖師小姐的房間門口的,在提前完成我的工作之後。因為當時沒有人,很……安全,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間裡。

我想要找製圖師小姐確認,確認當年的事,她絕對瞭解更多布朗利教授的事……

我的朋友……雖然現在很多人都稱呼他“漩渦”,不過你讀過那些信,應該能夠注意到,他最喜歡的是天空和鳥類,性格也和布朗利教授筆下的完全不同。

他非常喜歡當時的領隊謝林教授,甚至為了把謝林教授損壞的吊墜修復得完美無缺,反覆和我詢問確認並練習了很久……只是想要回報謝林教授沒有無視過他的友善。

推理先生:

你告訴了他那個辦法嗎?

輪機員:

因為……他實在太堅持了,所以我給他講了講。不過那個手法也沒辦法讓斷裂的東西恢復如初……到底還是會留下一個介面的。

但你看,他……他是個熱心的好人。我不知道是布朗利教授寫錯了,還是什麼改變了他。他當時的確有一些違反規則的操作,所以我……我想找一個私下、私密的機會跟製圖師小姐談談。

昨天,我只是以為那是個好機會……可是走到製圖師小姐的門口,我卻遠遠看到一個黑影……黑影走入了製圖師小姐的房間。我怕遇到其他人,就先躲起來觀察了一會。

房間裡一直沒有人出來,我好像、好像想去確認一下情況。靠近後卻發現,製圖師小姐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有一個小縫隙,我能聽到裡面有東西摔落在地的聲響。我擔心、擔心出事,推開了門……

我推開了門……我推開、我打開,我看到了海洋,霧氣聚攏而來……不、不對,我看到了布朗利……

推理先生:

(他看起來陷入了回憶,更像是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夢魘。)

你還記得當時是幾點鐘嗎?每個房間裡都有鐘表。推開門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當時鐘表的指針指向哪裡?

輪機員:

當時……當時,表、表在牆上,指針像條豎直的線,那是……

推理先生:

那是6點。

輪機員:

那是陰影……陰影的縫隙,怪物窺伺的眼睛……

推理先生:

(我注意到輪機員先生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瞳孔放大略有渙散,而肢體亦開始不受控的輕微震顫……而他對此幾乎沒有察覺,只沉浸在自己狂亂的思緒中。)

(這種生理上的表現,不知為何讓我感到有些熟悉。它看起來就像是……)

出示線索

證物:奇怪的水母

推理先生:

(就像是曾經我體驗過的那種毒素。這樣想來,不光是輪機員先生,其實昨天晚上製圖師小姐的狀況,也有相似之處。但這種毒素已經被驗證過,只能通過食道攝入或體表注射才會起效。)

(如果製圖師小姐的毒素來源是那管注射器以及手背上的針孔,那麼輪機員先生又會是什麼?他現在的表現已經無法用普通的緊張或恐慌來解釋,那些肢體震顫很難偽裝。)

輪機員先生,先不要回憶昨晚的意外了,我們來換個話題吧。當時從宴會廳離開後,您是直接來到這個房間裡嗎?有沒有誰給你注射過什麼藥品?

輪機員:

……對的,我直接就到這裡了。他們不讓我回自己的房間。沒有什麼醫生來過,除了你之外,沒有人來,只有膳務員小姐會按照時間送來三餐……我不能隨意離開。

推理先生:

(……是了,比起注射,從食道攝入是更加柔和且不留痕跡的方法。並且在遠洋的船隻上,想要控制人吃下的食物品質遠比在有多種選擇的陸地上要簡單。)

(輪機員先生昨晚離開時就被搜過身,他的身上不可能還帶著毒藥並給自己服用,否則這個毒藥在昨晚就會成為指控他的最大例證。那麼最可能對他下毒的就是膳務員小姐了。)

(輪機員先生還沒有達成他的目的,應該並不會急著自己了斷自己。現在的情況反倒更像是有人想要封他的口……或許這個人才是想要對製圖師小姐不利的真凶。)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我需要先去找膳務員小姐進行確認……)

第四章・傳說的盡頭

推理先生:

(除了風暴期間,幾乎每一次經過宴會廳,我都能看到在其中忙碌著準備餐品和飲品的膳務員小姐。這一次也不例外。)

膳務員:

中午好呀,收藏家先生!要來先吃點什麼嗎?今天下午可就是終點了,我特地為大家準備了慶祝的美食。

推理先生:

謝謝,不過我還有些暈船,不知稍後能否直接將午餐送到我的房間內呢?

膳務員:

當然可以,您注意休息。如果沒有特殊要求,我們會在12點30分左右統一開始送餐。

推理先生:

送來的菜品和實際到這裡吃會有什麼差別嗎?

膳務員:

當然不會,還請放心。所有的餐品都是統一製作,只是在後期會分出現場供應與需要配送的部分。我因為需要專門負責給那個輪機員送餐,所以中午有一段時間可能不在。

若是收藏家先生遇到什麼問題,直接對送餐的人員說……或者稍等一段時間來找我都是可以的。

推理先生:

(我謝過膳務員小姐,目送她繼續忙碌於食材之間。)

(統一製作的食物很難在其中動手腳,如果要在其中下毒,只可能出現在分餐與遞送餐品的過程中。)

雖然這個過程中,有無數機會可以在其中投放毒藥。但在昨晚,膳務員小姐有著極其完善的不在場證明:

她從下午開始就待在後廚,先是喝酒度過了風暴,酒醒後開始清點食材並製作餐品,直到晚上十點才短暫離開。期間所有進出後廚的船員,以及一直待在宴會廳的聲學學者先生和記者小姐都可以為她作證。

(她沒有機會對製圖師小姐下手,卻很有可能是對輪機員先生下毒的人……但這點很難找到證據。)

(但給輪機員先生下毒的行為,是對真凶的配合行動。若當真是膳務員小姐下的毒,這證明她與對製圖師小姐下手的人絕對存在著某種利益上的關係。)

(在航程中的這幾天,我從未見到過膳務員小姐與誰格外親近,連詢問的船員們口中也是相似的回答。)

(如果並非是私人關係,能夠光明正大跟膳務員小姐多次接觸而不引人懷疑,同時還有能力準備出這些毒藥的……有充分機會接觸海洋生物和醫療器械的標本師小姐,以及指定讓膳務員小姐送餐的組織人先生看起來都有些可疑。)

(巧合的是,他們二人此時都在宴會廳中,由於位置離我稍微有些遠,我並不能聽清他們在討論些什麼。)

(我裝作想要觀察窗外海面的樣子,縮短了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標本師:

……已經快要到了嗎,我真的非常期待看到那些獨特的小生命們。

組織人:

距離我們的目的地只剩下最多半天的航程,我們已經進入這片奇妙的海域。理論上,在今天打撈的樣本中,我們就可以看到曾經25年前先驅者們目睹過的特殊生物。

推理先生:

(他們二人的關係倒是相當不錯。不光是現在,先前我也時常能見到標本師小姐對組織人先生講著一些她新探索出的海洋生物的特性……)

(我看向他們兩人在交談中拿起的儀器,指針穩定的指向刻度線上——從對船隻上的食水起疑心後,我便著重留意觀察了正在用餐的其他人,除了神態懨懨外,不少人都出現了手指顫抖或肢體不穩定的症狀。)

(聲學學者先生沒有拿穩自己的筆,記者小姐差點在平地上摔倒,就連此前沒有刻意留意的我,在有意測試自己手指穩定的時候,也注意到它正在自發地微顫,並不受意志控制。)

(但是標本師小姐和組織人先生的手看起來一如既往的穩定。)

組織人:

收藏家先生,您已經看了我們許久,是也對我們的話題感興趣嗎?

推理先生:

是的,稍微聽到了一點兩位的談話,便忍不住去想象俄刻阿諾斯中心的模樣了。我此前與製圖師小姐也暢想過許多,眼下她無法隨我們一同見證,還讓人有些遺憾。

標本師:

收藏家先生還真是熱心腸。我剛剛問過組織人先生,我們大概會在終點停留七天左右,進行常規的科考採集。按照目前製圖師小姐的身體的好轉速度,她在返程前還是有機會親眼一睹俄刻阿諾斯的奇妙的。

推理先生:

那便好——談不上熱心,只是易地而處,我也不希望自己花大價錢想收到的藏品就這樣錯過了。連現在有些暈船,我都要擔心一下是否會影響到後面的行程。

標本師:

暈船嗎?最近有不少人找我檢查過這類問題,長時間出海加上前段時間的風暴,確實容易加劇症狀。我那裡還有一些通用藥物,若是收藏家先生覺得自己支撐不住,可以來拿一些。

推理先生:

多謝了。不過遠洋航行中途無法補充物資,我們的藥品儲備還足夠嗎?

標本師:

這就要感謝慷慨的組織人先生了。雖然儲存的容器及包裝是25年前的仿製款,但藥品本身都是最新的。效果好,儲量充足,所以收藏家先生如果身體不適,儘管來找我。

推理先生:

給製圖師小姐使用的部分也在最初準備的這些藥品中嗎?

(我注意到標本師小姐停頓了數秒,隨後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標本師:

……當然。多虧了組織人先生準備充足,帶了針對性的解毒劑。否則,普通的常用藥可並不能拯救製圖師小姐的性命。

推理先生:

(標本師小姐雖然有著最多的機會接觸注射器與提取毒藥,可以藉此直接對製圖師小姐下手,但她在昨晚幾乎沒有單人行動過,而且有一個最關鍵的證物,證明即便她是動手之人,也絕對有著至少一個同盟者。)

出示線索

證物:沒有針尖的注射器

推理先生:

船上統一配發的注射器,針頭缺失,內裡空無一物。注射器的活塞柄已推至最前,內壁無任何液體殘留。

(就是這個。從輪機員先生不是凶手的角度思考,那這個注射器就不應當屬於他,而是真凶趁他出門,放進房間試圖嫁禍。而從輪機員先生出門巡邏開始,直到組織人先生拿著注射器出現,標本師小姐身邊都至少有一個人存在。)

(這個將注射器放入房間的人,至少也會是本次事件的知情者,甚至……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組織人先生……不論是指定膳務員小姐去送餐,還是為標本師小姐準備藥品,以及和駕駛員先生溝通,調整船隻的航向,他的存在感實在太高了。不論是提取毒藥,還是拿到注射器,作為投資人實際掌控著這條船的他只要想,就能做到比標本師、膳務員、輪機員多得多的事情。)

(這樣高頻率的出現,讓人很難相信,他對製圖師小姐的意外一無所知。或許我應該再仔細詢問一下他在當時的行動軌跡。)

組織人先生,請問昨天傍晚你在哪裡呢?

組織人:

昨天嗎?我去找駕駛員先生重新校正了航向,隨後因為身體有些不適,找到標本師小姐拿了一些藥便回到自己房間,一直沒有再出來——直到氣象學者小姐過來敲門,說製圖師小姐出事了。

在那之後,我一直在安排對凶犯的處理。我想這些事,當時也在場的收藏家先生應當還記得吧?

推理先生:

只是想瞭解一下昨晚6點時組織人先生身處何處。標本師小姐在那時已經遇到了氣象學者小姐,既然昨晚他們兩位都沒有提起組織人先生,想來這次取藥是更早些的時候吧?

(在現在得到的資訊中,其他人在製圖師小姐出現意外時,都有對應的不在場證明。而組織人先生如果這段時間行程空白,是有足夠時間去動手的……但這時,卻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突然插話為他作證。)

紀實記者:

我在6點時見到過組織人先生。

當時他正從甲板上走下來,恰逢一群剛離巢的鳥兒穿越濃霧,準備去追逐海面上浮起的魚群。因為氛圍和構圖都很出色,我當時還拍了張照片。

雖然當時在宴會廳的膳務員小姐和聲學學者先生似乎沒有留意,不過我確實看到組織人先生了——照片在這裡。

推理先生:

(和前天看到的那張標本師小姐的照片差不多的位置,看來昨天的惡劣天氣也沒能影響到記者小姐的習慣。)

紀實記者:

這幾天我都在這個時間到甲板上拍攝鳥群,每天的照片都會備份存檔,能夠證明這張照片是昨天才拍攝的……這樣足夠了嗎?

推理先生:

(我知道記者小姐沒有直接說出口的話。她對我言語中的懷疑有所察覺,現在正在問我是否能夠排除組織人的嫌疑。)

(出乎我的意料。記者小姐此前與組織人先生的交流並不多,她能突然站出來為組織人先生發聲,難道他的確並非動手之人?我心念至此,卻捕捉到組織人先生的臉上同樣有著一閃而過的驚訝。)

(他為什麼會驚訝?)

組織人:

……是的,就像記者小姐說的那樣,那時我剛剛和駕駛員先生溝通完對航向的調整,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間。將時間問得如此精確,製圖師小姐遇到意外的時間點……收藏家先生是懷疑我會對製圖師小姐不利嗎?

推理先生:

只是一些個人的好奇心,如果有冒犯之處,我向您道歉。

組織人:

沒關係,我理解收藏家先生的想法。在製圖師小姐出事後,您看起來真是非常關心她。

據我所知,當時您也很快就來到了製圖師小姐的房間門口……或許您也可以滿足一點我的好奇心,用問題來交換問題——收藏家先生在那之前正在做什麼呢?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語氣溫和,內容卻有些隱含的尖銳。……在那之前,理論上製圖師小姐發生意外的時刻,我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嚴格來說,我也是缺乏不在場證明的可疑人士。)

當時有些暈船,我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組織人:

也因此,沒有人在製圖師小姐發生意外時看到過您——抱歉,只是一個小玩笑,我用您的思路回覆了一下。若您堅持用6點後誰獨身一人來猜測真凶的話,您自己也會在這個可疑的名單上。

不過,我想收藏家先生應當也清楚,不可能憑借這一點給人定罪。否則您可能就得跟著輪機員先生一起成為嫌犯了……但實際上,我們都知道,是他蓄意謀害製圖師小姐,不是嗎?

推理先生:

(話已至此,我只能簡短回應了組織人先生的詢問。心裡卻想著怎麼繼續調查一下組織人先生。)

(……時間並不一定準確,那張照片上並沒有能夠作為絕對時間參考的物品。我再上面只看到了近期每到傍晚便會離巢的海鳥,他們追逐著上浮的海洋生物,通常只要它們出現,就意味著海洋表面已經聚集起大量的捕食者與被捕食者。)

(照片本身不會作偽,卻並不一定就真的是在對應時間拍攝的。如果他就是凶手,我必須找到線索來證明這一點。)

(我對海洋生物習性的瞭解全靠出發前補充的資料支撐,論起實際儲備,尚且不如這艘船上的其他學者們。因此在航行日程中預定好的科考時間到來前,我早早上到甲板,打算先對即將出現的生物們多加觀察。)

(記者小姐此前照片中的海鳥來自每天傍晚時生物異常聚集的現象,我打算今天稍作觀察,以確認這些生物具體出現的時間節點……只不過,或許是目前時間還早,海面上尚且不見它們的蹤影,卻有另一番奇妙的景象。)

(持續不散的海霧遮蔽住了太陽,海面上卻亮起星星點點的熒光,這些細碎的光點混在每一次海浪的起伏中,使流動的海水閃出格外美麗的光輝。還有少量傘面透明的水母,身上同樣帶著淡淡的熒光,隨著水流漂浮。)

(船隻航行在流動著光芒的海面上,有著一種夢幻般的美麗,但我暫時無心欣賞。因為現在這個場景意味著,我們理論上已經接近了航程的終點……組織人先生一定會這樣想。)

組織人:

下午好,收藏家先生,您到得很早。我們已經進入這次航程的終點,俄刻阿諾斯的中心。希望此處的大海不會讓您失望。

推理先生:

和布朗利教授所描繪的故事的確有所區別,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神奇了——神奇且美麗。

組織人:

畢竟故事和現實總有區別。捕撈工作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開始,還請稍等。

推理先生:

(我看到駕駛員先生也從駕駛艙中走了出來,指揮著幾個海員,跟隨著為首的組織人先生依次檢查稍後科考需要用到的儀器,將其中一些重新開啟、調整方位,準備向海洋中投放。)

(上次損壞的那些設備還沒有修好嗎?不、不對,這些儀器並沒有損壞,看起來只是處於關閉狀態。我注意觀察,發現他們只會去確認那些機械構造、存在磁性元件或電子元件的儀器,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皺起眉頭。)

(這看起來並不是風暴能夠造成的影響,更像是……前幾天經過磁場強烈的海域時的樣子。我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等等、海面上缺乏辨認方向的標誌物,在太陽被霧氣籠罩後更是難以直接辨認方向。)

(我拿出了指南針,看著上面的指針漫無目的的亂轉,完全沒有固定下來的跡象,心中的猜測逐漸成型:哪怕地圖上正常只會經過一次存在強磁場的海域,但船隻是可以轉向的。而恰好,昨天也存在著轉向的機會。)

(度過風暴的顛簸無法作偽,如果船隻在昨天進行了一次轉向,重新經過那塊強磁場的海域,導致儀器失靈,那麼這個行為一定發生在……)

推理先生:

這次轉向一定發生在風暴之後,風浪的顛簸掩蓋了船隻轉向時偏移的角度,而那些經過強磁場時失靈的儀器,則被以風暴造成故障的理由解釋過去。

推理先生:

或許我該再思考一下……

推理先生:

船組可以自行修復並開啟公共區域的儀器,卻無法立刻將乘客房間中受到影響的物品復原。所以,已有一個物品能夠為我標記船隻二次轉向經過強磁場的時間。它是……

出示線索

證物:停在6:30的時鐘

推理先生:

(我房間中的時鐘,指針停在6點30分的位置。)

(這次的轉向並沒有被公佈出來,或許從昨晚的6點30分起……或者更早一些,埃塞姆巴德號的實際航線就與曾經計劃的航線存在偏差。)

(而這份偏差意味著,所有基於曾經我們所處的海域環境、生物生態而得出的證明都有可能失效。比如那個關鍵性的證言,我或許可以嘗試將它證偽……)

出示線索

證物:3月20日的照片

推理先生:

(記者小姐說,當時她並沒有看到太多浮起的浮游生物及隨之而來的魚群,只有海鳥從空中飛過,只是根據前幾天在這片海域中總結出的規律,判斷這應當是剛剛6點,生物們還未完全出現的時刻。)

(但事實上,若是將“船隻已經轉向離開這片海域”的條件加入進去,所謂“還未到6點,生物沒有完全出現”的結論便存在著違和之處。)

(連續觀察這些海鳥數天的記者小姐只是因為這些生物極其準時的行動習慣,才形成了潛意識的印象。在周圍缺少計時工具的時候,她選擇依靠生物狀態來判斷時間。)

(但這張照片的實際拍攝時間並不是6點,記者小姐的習慣讓她忽略掉了就藏在相片中的線索。)

(這張照片上,有兩處與前一天照片不同的細節……)

推理先生:

鳥群向畫面的左側飛行,部分口中銜著魚蝦。

組織人的衣擺被風吹向右側。

和記者小姐前一天拍下的照片對比,這張照片上的鳥群雖然飛行方向一致,卻有不少海鳥口中銜著魚蝦。

而在19日的照片中,標本師小姐的裙擺被風吹向左側……也與這張照片裡的表現截然相反。

(18、19日的風向沒有改變。那麼讓19日的照片中出現這兩處差異的原因,只能是埃塞姆巴德號當時已經調轉了方向。)

(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有人走到了我的身邊。)

組織人:

收藏家先生,我們即將抵達俄刻阿諾斯的中心了。還有什麼讓您如此困擾?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

(不知是否是巧合,此刻甲板上除了我們二人外,並沒有其他人。連剛剛幫忙佈置儀器的海員都似乎離開去了其他的區域。)

您便是昨天晚上前往製圖師小姐房間,並對她動手的人吧。

組織人:

收藏家先生為何要這麼說?記者小姐不是前不久才剛剛幫我證明過嗎。

推理先生:

記者小姐並不知道,昨天晚上這艘船進行了一次轉向。因此她所推測的時間,也並非真實的時間。畢竟,當她打開自己相機的時候,埃塞姆巴德號已經重新經過了那片強磁場,不是嗎?

組織人:

不論是對記者小姐的否定,還是對船隻航向的編造……收藏家先生,沒有證據便不應隨意發言。

推理先生:

(我當然有能夠支撐這一觀點的證據,能夠證明這張組織人先生的照片上存在矛盾的證物是……)

出示線索

證物:航海日誌2

推理先生:

在航海日誌的記錄中,昨天的風向及水文環境與前天並無不同。但昨天的照片上,卻有著和前一天拍下標本師小姐的那張截然不同的……風的方向。

這兩天一直在吹東風。為什麼在照片裡,組織人先生的衣擺被風吹向右側,而標本師小姐的裙擺卻是向左側飄動的呢?

我只能推測,是我們進行了移動。海面上缺少能夠進行位置參考的標誌物,因此很難判斷我們的方向是否發生過變化。

這張照片中的另一處不同讓我堅定了這份推測。照片上的海鳥雖然與前天照片中的飛行方向一致,嘴裡卻叼著魚蝦。

這是海鳥歸巢時的樣子,而我們都知道,它們的巢穴方向不在那片生境獨特的海域中,返回的方向絕無可能與覓食時相同。

相反的飛行路線,卻能在不同的兩張照片中呈現出相同的效果,結合前面風向的問題……除了埃塞姆巴德號在昨天進行過一次轉向之外,我找不到其他能夠解釋的理由。

組織人:

收藏家先生,您對船隻航行以及海洋生態的深刻瞭解,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期。或許在製圖師小姐沒有清醒的這段時間,您都可以來協助校對埃塞姆巴德號的航線了。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你是在承認昨天埃塞姆巴德號進行過一次轉向嗎?這次轉向的存在,可是會讓這張照片為你提供的不在場證明也一齊失效。

(這張照片拍攝於船隻再次通過那片磁場強烈的海域之後,而這個時間,我剛剛確認過它……)

出示線索

證物:停在6:30的時鐘

推理先生:

你們可以重啟船上的儀器,卻很難立刻修好每個人房間中受到影響的部分。

時鐘停在6點30分,這就是昨天埃塞姆巴德號轉向的時間吧。記者小姐的照片是在這之後拍攝的,組織人先生,現在依然沒有人可以證明你在昨晚6點時的行動。

組織人:

也許當時我身邊確實沒有其他人。據我所知,您也是相同的情況。若要用著一點來證明是我對製圖師小姐動手,那您都可以成為我的同謀了。

製圖師小姐的海圖與指引為我們節約了很多時間。現在她陷入昏迷,船組為了不出現迷航,需要花費比原先多得多的時間來確認方向。我又有什麼理由要在航行的過程中,對我們的“嚮導”動手呢?

推理先生:

(拼圖到了最後,我已走進這片持續了25年的迷霧。我有一種預感,我正在接近最終的真相……不論是25年前的,還是現在的。)

(嚮導嗎?我或許已經可以猜出組織人先生的身份了。曾經的故事中,只剩下最後兩個空缺的位置:“克拉肯”和“普林斯特”。而與組織人先生有關的,只會是……)

推理先生:

一位葬身於海中的嚮導,“克拉肯”相信某種事物比生命更加高貴,而這是絕大多數乘客都無法發覺的一點。

推理先生:

“普林斯特”總是讓人信賴,其工作為這艘船帶來不可替代的價值,而這些可貴的工作基於經驗。

(不,似乎有更貼合的答案…)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是決定方向的“克拉肯”,而有著值得信賴的工作、並為其提供價值的“普林斯特”,大概便是船上唯一能夠確認人們身體狀況的船醫……也就是如今的標本師小姐。)

您當然不會在航行的過程中對嚮導動手,但製圖師小姐哪怕提供了一部分海圖,埃塞姆巴德號上真正決定方向的“嚮導”也只有您。就像曾經布朗利教授故事中所說的“克拉肯”。

(故事中的“克拉肯”指的是25年前組織起船隊開啟科考的那位熱愛海洋生物的領隊。而在現在的埃塞姆巴德號上,是組織人先生占據著這個位置。)

組織人:

故事中的“克拉肯”沒有傷害任何一個船員,反而為人們指出了方向。

推理先生:

確實如此,所以這也是我想要詢問您的。您要因過去他人的罪行,讓自己陷入新的犯罪中去嗎?

組織人先生,您確實不是“克拉肯”。哪怕站在相同的位置上,使用著相似的身份,流動著同樣的血脈,您也並非是曾經的謝林教授。

組織人:

很精彩的猜想。

推理先生:

這只是一些嘗試性的推理,不過您也沒有對此多加掩飾。

知識可以學習,習慣能夠模仿,這次航程中讓我們扮演25年前的人們的要求也造成了一定的誤導。但是,巧合太多,便不能繼續作為巧合了。

組織人:

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不能是我敬佩謝林教授的學識與觀點,因此繼續他的研究呢?

推理先生:

(謝林教授的學說本身便已幾乎失去傳承,因為……)

出示線索

證言:無人繼承

推理先生:

25年前,謝林教授和他的所有學生全部葬身海底,學界至今仍為他的學說失傳感到惋惜。

而當時謝林教授的直系親屬,只餘下他年幼的孩子……只不過或許因為那孩子的年齡太小,許多後續報道中都沒有提及太多他的資訊。如今25年過去,那孩子順利長大,想來是和組織人先生年齡差不多吧。

組織人:

結束學業步入正式研究的時間,對許多青年學者來說都是相似的。你的這些猜測就只是依據年齡嗎?

推理先生:

當然不是。儘管您表現出的愛好和行為,都與25年前領隊的謝林教授非常相似,還有著足夠重新復原25年前埃塞姆巴德號的資料儲備,甚至能夠提供出另外半張海圖讓製圖師小姐進行整體復原——

甚至這些核心資料,本來都是很難被無關人員得到的。畢竟……

出示線索

證物:科研成果保密書

推理先生:

當年的生還者全部與布朗利教授簽下保密協議,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資料或資訊。而你手中的資料,與製圖師小姐手中的方向不同,但又極其完備,甚至詳細到包括了每個客艙中的細節佈置。

如果到這裡,還可以勉強用組織人先生你找到了一些未曾對外界公開的隱秘資料來解釋。但你胸口處那個水母造型的胸針,想來是根據謝林教授真愛的那條寓意家族傳承的項鏈改造的吧。

組織人:

沒錯。這條項鏈由於謝林教授的重視,在學界也還有不少人留有印象。我只是根據他們複述的造型重新打造了一個相似的飾品。

推理先生:

那麼,可以讓我看一下這枚胸針的背面嗎?

組織人:

你想看什麼?

推理先生:

只是一點猜測。謝林教授的水母吊墜上,應該有著一個非常獨特的痕跡……

出示線索

證言:被修復的吊墜

推理先生:

25年前,輪機員先生的朋友,那位名叫馬丁的船員,他懷著對謝林教授的感激,想要用自己從朋友處學到的辦法來為謝林教授修補好水母吊墜斷裂的一根尾墜。

輪機員先生告訴我他給朋友的回信中講述了對應的方法。那個辦法能夠讓金屬斷裂處恢復如初,只是會留下一點小小的介面。我想,馬丁先生如果當年確實完成了修復,一定會選擇將這個介面放在吊墜最不引人注意的背面。

這個手法只有輪機員先生和他的朋友知曉。我想,如果是後期以謝林教授的吊墜為原型的相似製品,是不會將這一處也一並復刻上去的。

(我在賭……組織人先生如果真的是謝林教授的孩子,以他先前行事中表現出的高傲,既然會將這個飾品戴在身上,那就意味著這個飾品對他來說的確有著相同的傳承含義……他不會找一個虛假的仿品。)

組織人:

……不需要確認了。

沒想到率先發現這點的不是製圖師小姐,而是你。

推理先生:

你同意我去看輪機員先生收集的資料時,便應當有所準備。他為了給他的朋友找到真相,資料搜集得確實十分全面。

組織人:

這就是你讓我不要因過去他人的罪行再去犯罪的原因嗎?25年前俄刻阿諾斯明明只發生了一場不幸的海難。精於推理的收藏家先生,我很好奇,你又為什麼要這麼說?

推理先生:

(我已經知道了布朗利教授故事中所有人的身份,加上這些天得到的資料,我的確可以拼湊出25年前被死亡與時間塵封的……故事下的真相。)

(如果組織人先生能夠因此動搖……)

因為那並不是一場純粹的海難,這片大海從來不會隨意對進入它的人降下命運的不幸。25年前讓埃塞姆巴德號在俄刻阿諾斯沉沒,幾乎全船人都葬身海底的不是神秘的超自然生物,也不是風暴或海浪,而是隊伍內部……直接對他們下毒的人。

也許製圖師小姐真的不清楚這一點,確實相信了她父親口中的故事。但組織人先生,你顯然是清楚一切的。在科考的最初,你就談及了造成當年案件的核心毒素……

出示線索

證言:幻覺產生的可能規律

推理先生:

造成幻覺的原因,就是這些生物體內蘊含的微量毒素。在我們航程的初期,它們身體中的毒素含量還不足以造成人體明顯不適,最多只是肢體上的輕微麻痹與幻視幻聽症狀。不過俄刻阿諾斯的生態環境,讓這裡生活著的生物將這種毒素含量格外富集起來。

布朗利教授在故事裡也沒有完全說謊,那些奇幻的怪物與一聲聲咆哮,或許就是我們曾路過的礁石、聽到過的濤聲。

謝林教授確實是個優秀的嚮導,他不僅在海霧彌散,導航儀器也失靈的情況下帶著所有人找到了俄刻阿諾斯的中心,還成功分析出船上人們陸續出現奇怪症狀的原因。

只不過由於出現症狀的人都是參與過科考打撈的人員,謝林教授以為這些人是在無意中接觸到含有毒素的海洋生物,不慎被其刺中或注入毒素,才產生了這些症狀,因此忽略了在逐漸緊張起來的氛圍中,行為格外反常的布朗利教授。

組織人:

不過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布朗利教授下毒的手法還是有著很多破綻,是不是?

推理先生:

……謝林教授自己在科考採集的過程中被意外刺傷過,這個經歷或許也影響了他對其他人中毒原因的判斷。而且,直接把使用過的注射器放進其他人的房間中,也並不是多麼高明的嫁禍手法。

既然組織人先生你知道25年前的真相……組建這麼一艘和25年前無比相似的科考隊出海,再度來到俄刻阿諾斯,難道是為了再次重演當年的悲劇嗎?

組織人:

(抬起手鼓了鼓掌)真是非常精彩的推理,收藏家先生。

事到如今,你還能保持著如此清晰的思維以及與之相匹配的勇氣,真是讓人驚訝。畢竟按照登船前例行檢查中的身體數據,對照從出航到現在的藥劑投放量,你現在應該已經像其他人那樣失去意識了。

推理先生:

(……在推理的過程中,我已經意識到了這件事。思維前所未有的遲緩,海風吹來的霧氣中帶著令人眩暈的潮濕咸氣,更是成倍放大了這種感覺。)

(閃爍著熒光的海面似乎捲起巨大的漩渦,纜繩投下的模糊陰影扭動著仿佛要掙開束縛,我必須極力克制,才能把注意力從哪些光怪陸離的變化中抽離,放在和組織人的交談上。)

因為我希望……組織人先生你不要用新的犯罪去懲罰舊的犯罪。我相信重新公佈25年前的真相,會比在這裡殺掉製圖師小姐更能讓謝林教授感到寬慰。

組織人:

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我本就不是為了那種虛無縹緲的情感滿足才組織的這次航行。作為新式藥劑的體驗者,您不覺得這些毒素提純後的效果比25年前好許多嗎?

而製圖師小姐,她應當感謝她父親給她留下的饋贈。除了那半份海圖之外,她自己也是布朗利教授科研水平的代表作品。

雖然這份抗藥性在昨晚導致了一點小意外,不過在未來的日子裡,她還能夠繼續為我提供幫助……至於你,“偵探”先生,推理便到此為止吧。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你想要找的那些水母棲息在25年前科考隊抵達的終點,俄刻阿諾斯的中心吧?若你真的想要找到它們,就最好不要再對製圖師小姐動手。

現在的海圖是錯誤的,你現在駛向的是一條不可控的未知航線。你還需要……整艘船的人都需要她。

組織人:

你既然都推理出我讓埃塞姆巴德號進行了一次轉向,難道看不出剩餘的部分嗎?

最初提供給製圖師小姐的那半張海圖上不幸有些許誤差,不過我們已對此進行了調整。

推理先生:

(雖然說著不幸,但面前組織人微笑的摸樣……很顯然,這就是他一開始為了防止製圖師小姐得知全部真實海圖做出的佈置。)

(製圖師小姐確實沒有發現這一點,她全心全意按照自己所知的資訊繪制出了完整的海圖。但有時就是這般陰差陽錯……)

海圖上可不止這一個令人遺憾的錯誤。

出示線索

證物:製圖師筆記

推理先生:

組織人先生沒有仔細聽過製圖師小姐口中那些奇妙生物以及它們的傳說吧。儘管為了航行對照方便,製圖師小姐去除了這些生物的形象,但她相信著它們的存在。

製圖師小姐相信這些生物的存在,當然就會在繪制最新的地圖時,將父親留下的殘缺版地圖與那些故事中描述的地形相結合。

她從未說謊,她補全出了自己心目中最完整的版本,以方便新的埃塞姆巴德號駛向那片想象中的……俄刻阿諾斯的中心。

所以,製圖師小姐提供的那一部分海圖,路線和地形也是錯誤的。或許只有製圖師小姐自己知道,她在最初的那半張海圖上改了什麼……

(頭越來越暈了,我用力握住身邊的欄桿,試圖藉此支撐起身體,卻發現收效甚微。我用意志強撐著說完最後的話……希望這些能夠作為讓組織人先生暫時停手的籌碼。)

在沒有指引的情況下,沒人知道重新找到俄刻阿諾斯的中心需要多久。而就算想要離開……那條唯一被證明安全的、布朗利教授返程的路線,也同樣只有製圖師小姐清楚……

(我從未覺得想要說清每個單詞是如此困難的事情,連最後是否把那句話說完也無法清晰感知,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與意識一並向下墜去……沉入深深的黑暗。)

尾聲

俄刻阿諾斯的航跡活動劇情【尾聲】
コメント (俄刻阿諾斯的航跡活動劇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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ゲーム情報
タイトル Identity V
対応OS
    • iOS
    • リリース日:2018/07/06
    • Android
    • リリース日:2018/07/10
カテゴリ
ゲーム概要 1V4非対称対戦ゲー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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